信主之路

释放双眼,带上耳机,听听看~!

我是一个刚刚开始信主的人,从开始接触基督教到决志信主,经历了长时间的思考与挣扎。几番抗拒之后,神终于叩开我的心门,接我回到他的家中。如今,我相信自己的生命已经全然改变,这应该是人生中最重大的转折点。因此,我愿把这一段经历写出来与大家分享,也为自己生命中的重要段落做一个小结。  高中之前,在正统的学校教育之下,对马列主义的整套学说是全然接受的。在我的头脑中,“神”这个字眼,几乎是和迷信、愚昧自然的连在一起,和现代科学全然对立的。可是隐约我会有些不满足。例如,我常常为死亡感到恐惧,一想到死后是永远的无知无觉,我便觉得既不可思议又无法容忍,暗暗地希望有灵魂,有前生和来世。我又常常为时间和空间的无限性感到彷徨,绞尽脑汁于诸如“外面的外面是什么,以前的以前是什么”之类的问题。但这类思考总是无果而终,每当思维回到真实而生动的现实世界,这些东西便烟消云散了。  从高中开始,接触的学画同道多起来,且有很多年长者。在和他们的交往中,我的思维第一次受到强烈的震荡,正统的意识形态渐渐的分崩离析。原本自以为理所当然的信仰竟显得那样虚伪,漏洞百出,联想起初中政治老师在我关于“东欧巨变”的追问之下,只能以一句“那只是一段小插曲”来搪塞的捉襟见肘的窘态,发现自己竟被愚弄了那么多年。  然而这时,我还仅仅是对社会制度的层面产生怀疑,作为马列主义思想体系的哲学基础之一的唯物论,在我心里仍未动摇。到了大学,通过哲学课和自己读书了解了更多的哲学流派和不同的宗教,发现人类的思想观念史竟如此的色彩斑斓,远不是以前被灌输的唯心与唯物,有神与无神的简单对立,更重要的是,那些以前我不屑一顾的,在课本里一再被拿来当作反面教材的唯心主义思想开始给我更多的震动,追求真理的心变得愈加迫切。但是俯察各种哲学流派,发现无人可以给出那个我所寻找的绝对的终极真理,无论是柏拉图的“理念”,黑格尔的“绝对精神”,还是马克思的“自然规律”,甚至有宗教色彩的老子的“道”,儒家的“天”,佛教的“缘”,都很难让人相信是一种自有永有的东西,然而他们也只能止步于此了。  “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向哪里去?”似乎没人能回答。我渐渐觉得自己象一个无家可归的游子,游荡在无尽的虚空之中。  考上研究生后,我很幸运地和两位知识和眼界都较我更广博开阔的室友住在一起,探讨真理的空气格外浓厚,常常卧谈到深夜。在他们的影响下,我的思想渐渐倾向于自然神论,认为万物应该有一个创造者,但他创造了万物及其运作规律之后便不再介入其中。  这时,神第一次派遣使者来到我生活中。在一次博物馆的展览上,我偶遇一个高中时的画友,我曾专门到美院找他未果,这次却得来全不费工夫。这时的他,已经信主而且彻底地改变,不再是我印象中的峙才傲物的少年。更巧的是,由于某种原因,他恰需在我们的宿舍里住上一阵。于是,我第一次真正听到来自神的话语。他并没有刻意地向我传福音,只是有意无意间在言谈中带出一些基督教的内容。而我也只是猎奇性的问这问那,并没有觉得两千年前的一个犹太人被定死在十字架上会和我有什么关系。虽然基督教的处世智慧,道德准则使我深深的认同和向往,我也被这位基督徒朋友所表现出的宁静、超然、友爱、智慧所吸引,但对于创造论、神迹这一类的东西我却非常排斥,认为这和我的理性太冲突了,并且在我的生活经验中从未经历过什么超自然的神迹。  这时在我心里,神只是人们在找不到万物背后的终极原因时,万般无奈之下推出的一个替代物,用来缓解心中的焦虑,是人的理性懒惰,不愿追根问底的表现。我尤其反感他的祷告:“求你管理我的一生”,干吗要把自己交给别人管理呢?自己难道不该对自己负责吗?神简直就是意志薄弱者的拐杖。我甚至张狂地质问:“崇拜一位神和崇拜一段木头有什么区别呢?”再加上我的一位室友是南京大学考古专业出身,为人更是严谨,秉持着“必须能够重复验证”的科学精神,认为这一切顶多只算是科学假说。所以,我宁可让自己继续漂浮在怀疑主义的虚空之中,也不愿向有神论妥协,尤其是这样一位有位格、有情感、有公义之心的人格化的神。然而,虚无毕竟是令人痛苦的。“我们从哪里来?我们是谁?我们向哪里去?”这个亘古不变的问题象一个幽灵挥之不去,童年时对死后的永远黑暗的恐惧时时泛起,寻根的渴望愈加强烈。  这样持续了一段时间,神的另一位使者悄悄向我叩门了,她就是那位最终带领我信主的姊妹,有个很美的名字:雨丝。她原本是我的学生,在她考学的时候曾跟我学画,充满稚气,活泼可爱,但很情绪化。在我毕业前半年的时候,她告诉我她信主了,让我告诉她有什么愿望,她会为我代祷。当时我有些惊讶,也有些不以为然,认为祷告不过是心理上的慰籍,但她有这份心,也让我心里暖暖的。  2001年初,我毕业分到杭州一所高校教书。离开母校之前,她送给我一个漂亮的小本子,里面工工整整地抄写着许多圣经里的段落,让我有空看一看。时间如飞而去,一晃我已经工作了一年多,其间大家都忙,疏于联系,倒是那本小本子,放在手边,时常会翻翻。起初觉得平淡无奇,日子久了,这些朴素无华的字句竟然仿佛有种力量,深深地印在我的心上。尤其在我忧伤、沮丧、痛苦的时候读到这些文字,它们仿佛熨斗一样熨平我的心,带给我宁静。现在回想起来,神是如此爱我,在我还不认识他的时候,就开始用他的话语滋养我了。不知不觉,我对基督教以及基督徒开始有了一种莫名的亲近感,在生活中更留意与此有关的事物。  感谢主,稍一留意,我便发现我所教的班级里居然也有两位基督徒,一眼望去便能感到他们的正气与温良。我有时会邀他们来宿舍聊天,谈论信仰的问题。面对我连珠炮似的,有时甚至带有挑战性的发问,他们总是不厌其烦地解答,但也往往语塞。大约他们都是基督教家庭出身,从小就信得天经地义,反而不去穷究它的真实性。每逢这时,我心里还隐隐有些得意。  再次见到雨丝,是今年8月底我到上海参加法语的TEF考试。考试前一天我们聊了很久,我发现雨丝有了惊人的变化,言谈中透着成熟和沉静,时时处处会从别人的角度考虑问题,再不是从前那个情绪化的、幼稚的小丫头。这一切,都让她显得更加可爱了。在这一年多时间里,她也遇到了自己人生中的一些大事,听她娓娓讲道自己如何应对,如何看待这些事,我惊叹她小小年纪,遇事竟能有如此的从容与豁达。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她所说的:“我以主的喜悦为喜悦,把一切交托在主的手里。”分手时,她说会为我的考试祷告。  第二天的考试我发挥极好,考了291分,这对于仅仅突击学了几个月法语(并且基本上是靠业余时间)的我来说,已经是个不可思议的成绩了。知道成绩的时候,我心里闪过了一个念头:“雨丝的祷告还真灵呢!”但马上又开始笑自己,不过是心理暗示罢了。毕竟自己也付出那么大的努力,再加上考场上超常发挥,考的好也是可以理解的吗。  两周后,雨丝来杭州看我,游山玩水之间,谈得最多的还是信仰。这次,她比较系统地向我介绍了基督教的基本精神:耶和华神是自有永有,三位一体的独一真神,圣父、圣子、圣灵是他的三个位格,三者又是同尊同荣,不可分割的。神的本质是爱,他是慈爱、智慧、公义、圣洁、信实的神。他造了万物,并按自己的形象造人,使人有灵魂,有智慧,有爱,能够分享他的爱和荣耀。但人悖逆了神,使原罪进入世界,此后的人都带上了这个原罪。神的公义要求罪人受惩罚,就是进入地狱,永远受苦,但神的慈爱又要拯救人类,于是神安排了救赎计划,就是派遣他的独生子道成肉神,为众人的罪被钉死在十字架上。在那一刻,神的愤怒全部倾倒在他的身上,使他与神完全隔绝,成为罪人们的代罪羔羊,直到三天后才又复活并升天。凡信基督的人,罪就因基督的宝血被洗净,从而得救。由于耶稣基督作了神与人的中保,神的公义和慈爱才得以两全,神和人之间的正常关系才得以恢复。在世界末日的时候,基督会再次降临,所有的死人与活人都要到它的面前接受最后的审判。义人上天堂享永生,罪人下地狱受永罚。   晚上,雨丝捧着一本叫做《赞美之泉》的歌本唱赞美诗给我听,优美的曲子,朴素的歌词,还有雨丝甜美的嗓音,无不醉人。看着她专注又圣洁的样子,我的心被深深地感染了,也随她一起哼唱起来。在歌声中,耶稣的形象似乎愈来愈真切,开始和我发生了某种关系。但我将信将疑,认为自己也许只是把他当作一个雷锋式的英雄,被他高尚的献身精神所感动了吧。   雨丝几天的杭州之行不得不提早结束,因为在上海她们的团契里有一个难得的布道会,传道人是一位来自美国某高校的遗传学教授,题目是“创造论与进化论”。“创造论”是整个基督教学说的理论前提,而“进化论”则是“创造论”的死对头。这两者的比较,应该是具有重要意义的。对于坚守理性的我来说,这正是最有吸引力的——听听最有理性的科学家怎么说。于是,我决定和雨丝一同回上海。   这位黄教授有着典型的知识分子型的信主经历。他是台湾人,几十年前赴美读书,作完博士后研究便进高校任教。她的夫人是基督徒,而他则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他甚至到教堂里劝人家不要信主。经过几十年的争战,他终于发现科学与理性的局限,世俗生活的空虚无助,在朋友的帮助下决志信主,并热心地传扬福音。这种经历使我越发地对他感兴趣,他的讲道从一开始就仅仅的抓住了我。  他先从达尔文的“进化论”入手分析。从达尔文那个时代的启蒙思想背景、简陋的考古技术手段,到他提出进化论假说的依据:从始祖鸟化石的以讹传讹,到近几年考古学界发现的生物大爆炸;从对物种进化的极低的或然率的考察,到对基因突变现象的分析,旁征博引,鞭辟入里,仿佛拿着一只削尖的铅笔,在“进化论”这张纸上从容不迫地戳出许多破洞。他的结论是,进化的现象只在微观上,即同一物种内部存在,而宏观上的,不同物种之间的进化论只是一个牵强附会、漏洞百出的科学假说。   谈到“创造论”,他的看法更令我耳目一新。作为一个科学家,他从科学的角度对《创世纪》前两章的内容进行了全新的阐释,有些段落甚至逐字逐句的解释。他的一个基本立足点是“神用我们能懂得的语言描述世界,他要我们站在人的角度而不是神的角度看问题”,也就是说,让我们站在地面上看事物而不是站在太空里,从这种角度理解,象“地是空虚混沌,渊面黑暗”,“于是神又造了两个大光,大的管昼,小的管夜,又造众星”这一类的说法就和现代科学所印证的事实不再矛盾了。同样奇妙的是他对神用亚当的肋骨造夏娃的阐释。在他看来,这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例克隆术,而夏娃就是一位转基因亚当,并且从专业角度证明了肋骨是采集干细胞的最佳选择。最让我毛骨悚然的是他对地狱的解释。所谓地狱就是与神隔绝的地方,也就是绝对没有一丝爱的地方,在那里你甚至得不到一个温柔的眼神,一句同情的话语。   天哪,我从未想过会是这样,这比我所认为的死后的无知无觉岂不是更可怕吗?因为没有爱的生活还不如死!而天堂,据说就是一个充满爱的地方。因为在那里,人们永远与神同在,而神的本质就是爱。就象雨丝在她送我的圣经扉页上的赠言所说:“主爱世人,我们因着主的爱去爱人,爱能生爱,爱再生爱,这爱就完全了。”这是多么动人的境界。虽然我当时还认为这只是一种虚构,但至少在那个团契里我看到了那种境界,人人都那么热情友善。我想,不管是否有神,只要全世界的人都成为基督徒,这世界就变成天堂了。  由于时间紧张,我没有机会问黄教授多少问题,心中仍然疑云重重。因此在他最后进行祷告,呼召我们这些尚未信主的人举手决志的时候,其他几位在场的非基督徒都举了手,只有我暗暗告诫自己,不要感情用事,在没有凭理性彻底搞清之前决不盲从。最后黄教授不无惋惜地对我说:“信主百利而无一害,为什么你的手却有千斤重呢?”   是的,我承认从功利的角度讲,信主是百利而无一害,但不能因此就认定那是真理。我仍然坚信笛卡尔的观念:“一切都要在理性的法庭面前为自己辩护”。但在接下来和团契里的弟兄姊妹辩论的过程中,他们驳斥了这一想法的荒谬。既然神创造了万有,人和人的理性都是他的受造之物,它们之间是包容和被包容的关系,正如人和电脑的关系。作为被神包容的受造之物的理性,又怎能全部解释自己的创造者呢?如果电脑也要人类在他们的理性的法庭面前为自己辩护,我们岂不觉得好笑?因此,自有永有的神是超越理性的。这样想想好像还满有道理的,这又让我想起那个统计数字,西方近代最杰出的300位科学家中,有270多位是基督徒,达90%以上!连牛顿和爱因斯坦这样的科学巨匠,人类理性最发达的代表,都谦卑地匍匐在神的面前,承认自己不过是浩瀚大海边的孩子,人类理性的有限性可见一斑了。  那天我住在一个弟兄家里,向他提问直到深夜。他是个很成熟的基督徒,对真理的思考很多,对我的问题一一作答。现在列举几个比较典型的问题:  问:“难道一个善良的人,一生行善,只因没有信主便不能得救?我觉得自己至少没犯过罪。”  答:“由于亚当的悖逆,他的后代人人都带有罪性,这罪性使我们每个人都不可能不犯罪。基督教的道德要求远高于任何世俗的法律和道德,凡心生恶念的都是犯罪,比如你在街上看到一个异性时心里动了邪念,或者你对某人心生怨恨,这都是犯罪,这样看来,世上不可能有完全纯洁的人,一个也没有。因此,我们不可能因着自己的行为称义得救,而只能因信得救,让耶稣的宝血拯救我们。”(生前根本没有机会听到福音的人另当别论,例如基督教传入前的中国人,他们在死后还有机会。)  问:“信了之后难道就不犯罪了吗?”  答:“当然会犯,人都是软弱的,基督徒也不例外,但是会尽量少犯,并且犯罪后要真心悔改,神永远都会宽恕。”  问:“既然神爱世人,他为何不把我们造成没有犯罪能力的人,我们不就没有原罪,也不需要拯救了吗?”  答:“神对我们的爱恰恰体现在他给了我们选择的自由,否则我们就成了机器。白痴不会犯罪,但一个父亲会希望他的孩子是一个白痴吗?神希望我们主动地选择善,这样我们才会和神有真正的爱的交流。”  问:“为何神不直接显个神迹给我,且是那种明明白白的超自然现象,比如让这张桌子悬浮起来,让我们无法用偶然、巧合、心理暗示等可能性来解释?这样我们不是很容易就确信他的存在了吗?何必劳烦这么多人辛辛苦苦的传道?”  答:“首先,物理规律是神所创,若他愿意当然可以改。正如圣经上所说:‘在耶和华岂有难成的事?’。但神的安排自有定数,若为每个人都去随意更改他自己所定的物理规律,神的权威何在?这世界岂不乱了套?其次,神所看重的是我们的信心,信心就是虽未亲历却能坚信和持守。看到了才信的就不是信心了。再者,历史上神也曾多次向人显示神迹,但发现人类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当时虽然惧怕、敬拜,一段时间之后依然悖逆神,可见神迹并不能带来真正的信心。”  问:“我注意到你谈到神时用了‘发现’一词,而且圣经上也有‘因为我造他们后悔了’的说法,似乎神也处在对未知领域的不断探索之中,这似乎和神的全知全能的性质相矛盾。”  答:“‘发现’和‘后悔’并非真的是始料未及,应该说神连这所谓的‘发现’和‘后悔’也都是早早预知的。神虽预知,却不预定,给人充分的自由。‘发现’和‘后悔’都只是勉强附会人类能懂的语言。”  问题太多,在这里不能一一列出。他最后告诉我,就像科学家每解决一个问题,就会产生两个新问题,我的问题是永远不会全部解决的。因为“隐秘的事属于耶和华”,我们有限的理性无法穷尽无限的神。信仰不单要靠理性的思辨,还要靠感性去体验,神既然赋予我们感性和理性,二者就不可偏废。就象要知道糖的滋味,必须亲自去尝尝,否则无论别人向你如何描述,还是不知道。又象谈恋爱,说不出道理,却全身上下都知道。所以想真正认识神,就要亲身去经历神,而这只有在信心的前提下才有可能。啊,这不就是笛卡尔所反对的“先信仰而后理解”吗?原来这个向来被我嗤之以鼻的神学原则竟有如此的深意。可是面对有神论和无神论两种假说,该信哪一个?这信心的一步要不要跨出?难那!  我就这样思绪凌乱地躺下了。没想到,当天夜里,神竟给了我一个幽默的“启示”。那弟兄很快睡实了,我却睡不着。一是因为有些饿,更重要的是身边不停的有蚊子轮番攻击我,即使象鲁迅在仙台时那样用被单裹住全身也没用,隔着被单也照咬不误,想来是他们比我更饿吧。我几次想起来找些防蚊的花露水或风油精什么的,可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这房子我又是第一次来,更怕来回走动吵醒了就睡在床边地上的弟兄,只好作罢。万般无奈之下,想起了神。这可真是急来抱神脚了,我默默祷告:“神哪,你若是真的存在,快让蚊子别咬我了,让我睡个安稳觉。”祷告之后,很快便安然入睡。  早晨醒来,想起这一幕,颇觉奇怪。可一扭头,我更是怔住了,就在我身边的书架上,放着一瓶花露水和一瓶风油精,我甚至都不用坐起来,只要一抬手就可以拿到。可我昨夜奇痒难耐,痛苦万分的时候却始终没有抬一下手,因为我不相信自己能找到。我不停地回味这一夜发生的事,觉得其中大有深意。  回杭州后没几天,类似的事再次发生。一天早晨刚刚醒来,心中在盘算当天想去做的一件事,忽然心中起了另一个声音,说不该做这件事。这声音好像不是我的本意。当下心里一惊,想到会不会是神的声音。但马上心里又刚硬起来,笑自己又在玩心里暗示。哪知心里的笑声还未落,左手腕上一阵剧痛,惊坐起来,才发现被一只黑黄相间的大马蜂叮了。待我将马蜂击毙,整个手腕已经红肿起来。房间里怎么会有马蜂呢?惊魂甫定,我不得不再一次想到神,莫非真的是神在刺激我,借此点醒我的麻木?莫非真的是神在催促我鼓起勇气,跨出这信心的一步,用整个身心去经历他?  接下来的十几天里,我的心处在剧烈的争战之中。明明已经感到主的呼召,知道自己离主越来越近了,却还要拼命挣扎,殊死抵抗。这其中一方面是对超越理性的事物的恐惧,毕竟这么多年以来一直自认为是很有理性人,凡事都不会未经证明盲目相信;另一方面则是对以前那个习惯于生活在罪中的老我的留恋。我知道,我们罪人常常会在罪中感到快乐,一旦信主,就要和自己所有的恶念作斗争,就再也不能贪恋这样的快乐了,这难免会让人觉得不自在。这样的挣扎一直到国庆节我和雨丝一同出游时达到了顶点。  在太湖上的一个夜晚,我们久久地仰望星空,为神的伟大创造而深深折服。忽然我的心中涌动出强烈的感动,既然真理也许就在眼前,既然只有凭信心才可能真正经历神,我为什么要放弃这个寻求他的机会?为什么不敢跨出这信心的一步?一向渴望探索的我,这次为何如此怯懦?我开始为自己感到羞愧。“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抱着这近乎悲壮的信念,我决定了。“带我做祷告吧,我要决志。”雨丝并没有如我所想的那样特别惊讶,她告诉我,她和别的弟兄姊妹已为我的归信同心合力祷告了一年多,就象播种了麦子,现在的收割是正常的。  带我祷告之后,雨丝告诉我:“现在你可以自己向父祷告,和他说话”。“怎么说呢?”“你怎么想就怎么说。”“神啊,”我郑重地说道:“我带着一颗寻求真理的心来到你的面前,希望能够见你。他们说只有先相信你才能真正的经历到你,因此我决定相信。希望您不会怪我抱着一颗试探的心,因为真金不怕火炼。如果您真的存在,并垂听我的祷告,希望您能够眷顾我,让我大大地经历您,那样我将更加虔诚地敬拜您,热爱您。”祷告完之后,我的心忐忑不安,久久不能入睡,我甚至有点后悔,难道就这样信了?神真的会象他在那个夜晚给我的启示一样,让我在黑暗之中凭信心伸出手来,就能触摸他吗?  神真的是非常眷顾我,把一切都为我预备妥当。在游玩结束那天,雨丝还在担心我回杭州后没有人给我上入门课程,紧接着就有杭州的弟兄打来电话说第二天就有一个为期三天的培灵会,会系统地讲解基督教的信仰。我当时觉得这简直就是为我度身定做的,因为那也恰恰是我唯一有空闲的三天时间。  这个培灵会是封闭式的,大家吃住都在一起。三天的课程非常的充实,每天从早晨到晚上,三位传道人轮番传讲,除了两顿饭以外,每讲之间只有短暂的休息。晚上讲课结束后到睡觉之前,大家还会热烈地讨论,这种对真理的探求程度,甚至超过我们读研究生时的课堂讨论,令我激动不已。更让我折服的是几位传道人在神学、哲学、文学等方面的精深造诣,并且他们各擅胜场,在一起真是绝妙的搭档。其中一位是来自南京师范大学主讲西方文学的老师。他比较系统地把基督教信仰的大的框架搭建起来,先从分析信仰的本质入手,然后步步为营,层层推进,相继探讨了福音,十字架,悔改,成圣以及基督徒的使命等大问题。其中见解的深刻,说理的透彻,知识的广博自不待言,更妙的是他把自己的文学才华用来为主做工,写了许多清新隽永,富有哲理的诗歌和散文,放在它的讲义之中可谓锦上添花。我想,主就是在大大地使用他的文学才能吧,这可真是一件令人神往的事。我以前常常痛苦地思索自己绘画的意义,如今这意义不就摆在眼前吗?如果我能在我的绘画中荣耀神,那将是何等的幸福。  另一位来自温州的传道人是专攻“系统神学”的。他是基督教家庭出身,从小就信主,自初中时的一次动摇后,愈发确信,并且格外的勤奋。因此,他对圣经的熟悉程度令人瞠目。在他的传讲过程中,无论提到哪章哪节,他都是脱口而出。我粗略估算了一下,圣经中文版共约17万多字,而他竟基本上能全本背出!他的讲道,表现出一种大开大阖的气度。当他带领我们查考“替罪羔羊”这一个主题时,他能将全本圣经中谈到耶稣这只圣洁的羔羊的所有地方一一查考,并首尾相衔,融会贯通,仿佛举重若轻地将圣经改编为一个薄薄的浓缩版,让我们清晰地看到,整本圣经原来始终都在围绕着一个主题:基督的救恩。当他就《路加福音》24章关于复活后的耶稣在去以马忤斯的路上向两个门徒讲经这一段查考时,却又能在这短短的一段经文中挖掘出极丰富的内涵,延展出千言万语。通过和他的交流,我才知道自己以前太小看了神学,神学其实是如此的博大,如此的包罗万象,它凌驾于一切学科(包括哲学)之上,统摄万物。  整个培灵会给我印象最深的是那位南师大的老师和她的夫人一起讲的婚恋辅导。他们从自己的恋爱、婚姻讲起,细细分析婚恋方面的种种问题,娓娓道来他们的建议。也许是由于我自己多年来在恋爱方面屡屡受挫的缘故,对他们的辅导特别能产生共鸣,觉得他们的话句句都是针对我说的。而我自己的行为经历,简直就是他们绝佳的反面教材。他们那种基于共同的信仰,基于对上帝的爱组成的家庭,就象一个以上帝为顶点的稳定的三角形,多么令人神往。而我也突然顿悟到自己恋爱屡次失败的根本原因,正是没有共同的信仰作为基石。两个各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怎么能够共同经受风浪呢?本来已经对爱情感到极端虚无的我,终于又看到了希望。  陪灵会的最后一个晚上,那位研究系统神学的弟兄带领我向神认罪。在神的绝对圣洁的道德标准面前,我才无可逃避地发现自己过去的二十几年的生活真的是劣迹斑斑。只是因为一直拿身边其他的人作参照,所以总认为自己已经很不错了。认罪的时候,我觉得既兴奋,又惊慌。兴奋是因为觉得这次才是真正归向了主,惊慌是因为感觉到神是鉴察人心的神,以前我自以为深藏在心底的一点点恶念早已全部看在神的眼中了。在这之前的半年时间里,我一直在申请赴法国留学的事情,其中一波三折,忽而山重水复,忽而柳暗花明,弄得我心急火燎。培灵会之后,我开始学着向神祷告。不是求神让我快点办成,而是求他在这件事上赐我平安喜乐,不再惊慌。至于是否办成,全都交托在神的手上,求他带领我。果然,我的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宁,不再为出国的事忧虑,只管专心做好手头的工作。因为我知道神会安排一切。即使神的心意是不让我出国,我也会心甘情愿地留在国内为神做工。一个月之后,我顺利的拿到了签证。但我觉得真正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我在这一个月中感受到的出奇的平安——这才是神对我的最大恩典。  现在,我已开始了在巴黎的学习生活。初到异国他乡,自然碰到不少困难。但每当想起国内的弟兄姊妹在临行前为我做的祷告:“无论何海走到哪里,都求神与他同在,脚步不离。”,我就感到无比的温暖。神在我即将远离祖国之前找到我,让我知道任何地方都有神的家,这是一个怎样的神迹啊。我相信在神的带领下,不论遇到什么困难,我都能坦然无惧,不论走得多远,我都不会孤独,因为虽然去国万里,我却已不再是游子!原载于Yahoo电子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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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恩见证

天上的恩典

2017-8-16 19:53:03

蒙恩见证

球迷的见证

2017-8-16 19:5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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