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诚、谦卑与慷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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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诚、谦卑与慷慨

圣经:路加福音14:1、7-14

安息日,耶稣到一个法利赛人的首领家里去吃饭,他们就窥探他。

耶稣见所请的客拣择首位,就用比喻对他们说:“你被人请去赴婚姻的筵席,不要坐在首位上,恐怕有比你尊贵的客被他请来。那请你们的人前来对你说:‘让座给这一位吧!’你就羞羞惭惭地退到末位上去了。你被请的时候,就去坐在末位上,好叫那请你的人来对你说:‘朋友,请上坐。’那时,你在同席的人面前就有光彩了。因为凡自高的,必降为卑;自卑的,必升为高。”耶稣又对请他的人说:“你摆设午饭或晚饭,不要请你的朋友、弟兄、亲属和富足的邻舍,恐怕他们也请你,你就得了报答。你摆设筵席,倒要请那贫穷的、残废的、瘸腿的、瞎眼的,你就有福了!因为他们没有什么可报答你。到义人复活的时候,你要得着报答。”

奉圣父、圣子、圣灵的名。阿们。

在安息日,主耶稣接受一个法利赛人首领的邀请,去他家吃饭,这并非是普通的家常便饭、随意小吃,而是一次正式的筵席,因为犹太人有在安息日邀请著名的拉比一同用餐的传统,当然一同坐席的宾客也都是法利赛人。按约翰菲ざ#↗ohnJ.Pilch)教授所著的《耶稣的文化世界》(TheCulturalWorldofJesus)一书,“在耶稣时代的地中海世界用餐是非常有效的沟通方式。总之,用餐肯定并赋予一个人在一个团体中的角色和地位。为此,在古代大部分的共同用餐的人都属于同一社会阶级。”“因此,在这种正式筵席上的言行举止相当重要,每人都会注视别人是否清洗过(路11:38)?谁吃些什么?何时吃?在哪吃(路6:4)?在餐桌上做了些什么或没做什么(路7:38、40、44、49)?谁被邀请(路14:12-14)?他们坐在哪里(路14:7-11)?他们同谁用餐(路15:2);以何种顺序进入餐厅(路17:7-8)等等。”

圣经描述说,邀请耶稣吃饭的主人和一同坐席的客人,在举行筵席的时候,“他们就窥探他”(路14:1),这句话思高本圣经翻译为“他们就留心观察他”。“窥探”(παρατ?θημι,原文字号是03906)在原文中显然是充满敌意的,因为在法利赛人的眼中,耶稣不过是“贪食好酒的人”(路7:34),故此,这种宴请耶稣的举动,并非是出于诚挚的邀请,乃是出于恶意的试探,他们以为这样就可以有机会抓住耶稣的把柄而控告他(路6:7),但主耶稣却从来不拒绝人的邀请,哪怕是对那些心怀恶意要试探他的人,他也愿意接受他们的试探,并且找机会宣讲福音的真理。

我想分三个方面与大家思想这段福音给我们带来的信息。

一、礼仪非形式,乃是出于至诚

法利赛人邀请主耶稣的吃饭的日子是在安息日。安息日对犹太人来说,是一个非常神圣的日子,是分别出来敬拜上帝的圣日。在上帝的十诫中明确规定,“当记念安息日,守为圣日。六日要劳碌作你一切的工,但第七日是向耶和华你上帝当守的安息日。这一日你和你的儿女、仆婢、牲畜,并你城里寄居的客旅,无论何工都不可作,因为六日之内,耶和华造天、地、海和其中的万物,第七日便安息,所以耶和华赐福与安息日,定为圣日。”(出20:8-11)在以赛亚先知书中也记载,上帝曾对以色列人说,“你若在安息日掉转(或作‘谨慎’)你的脚步,在我圣日不以操作为喜乐,称安息日为可喜乐的,称耶和华的圣日为可尊重的,而且尊敬这日,不办自己的私事,不随自己的私意,不说自己的私话,你就以耶和华为乐。耶和华要使你乘驾地的高处,又以你祖雅各的产业养育你。”(赛58:13-14)

当然,在主耶稣时代,在安息日举行筵席并非不可,只是食物都必须在前一天都预备妥当,这样就不会违反安息日。在福音书中记载,法利赛人和律法师常常因为主耶稣在安息日医病赶鬼而指责、攻击他,因为他们认为耶稣的举动违背了守安息日的规条。关于主耶稣在安息日所行的神迹在福音书中记载了七次,其中路加福音中记载了五次(路4:31、38,6:6,13:14,14:3),而在约翰福音中则记载了二次(约5:10,9:14)。那些法利赛人看似十分热心的遵守上帝的安息日,甚至小心翼翼地谨守各种繁文缛节,避免自己干犯上帝,但实质上,他们所遵守的仅仅是一个守安息日的传统仪式,而不是从内心中真正尊重上帝的安息日,因为他们明显在安息日犯罪,心存恶意的试探耶稣,甚至在安息日密谋要杀死耶稣(可3:4-6约12:10)。

主耶稣指责法利赛人是“伪善者”是不错的(太23:13、14、15、23、25、27、29),因为他们是用嘴唇尊敬上帝,心却远离上帝的人(可7:6赛29:13),他们对上帝如此,他们对耶稣也是如此,请他参加筵席的目的,只是为了窥探他、试探他(路14:1),好找着机会来诬陷他,这是多么可怕的一群人!这样的人在今天的教会中恐怕也为数不少。

守安息日的礼仪传统本身并没有什么不好,主耶稣基督在世上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废除过任何传礼仪传统,相反,他按照犹太人的传统生活,按犹太人的礼仪敬拜(路4:16),他自己也说过,“莫想我来要废掉律法和先知;我来不是要废掉,乃是要成全。”(太5:17)这句话在现代中文译本中翻译为,“不要以为我来的目的是要废除摩西的法律和先知的教训。我不是来废除,而是来成全它们的真义。”主的话无疑是给不少每天只知道把所谓“恩典”、“爱”挂在口中之人的一个提醒,因信称义的恩典并没有废除律法,乃是坚固律法(罗3:31),恩典能给予人能力,叫人从心里遵守上帝的圣言,而不会废弃上帝的律法。主耶稣活出了律法的真正意义,作为律法的颁布者,他所纠正的是犹太人加在律法上的歪曲解释,他甚至斥责犹太人“藉著遗传,废了上帝的诫命”(太15:6可7:13),真正没有遵守律法和诫命的不是主耶稣,乃是那群法利赛人。

同样,今天的基督徒也没有必要完全遵守旧约律法所有的文字记载,但是我们并非废除了律法,乃是要持守律法的真意,因为“律法的总结就是基督,使凡信他的都得着义。”(罗10:4)。正如,教宗圣大格里高利(St.GregorytheGreat,540-604)论述安息日的时候说,“经上对于安息日所说的,我们接受并持守其真意。安息日的意思乃是休息。但是,我们的真安息乃是我们的救赎主耶稣基督。”(书札选,第十三集1函)

很可惜的是,今天也有不少基督徒从另一个角度误解了主耶稣的教导,他们把主耶稣基督视为传统的背叛者,于是他们也随意抛弃了圣教会古老而又美好的礼仪传统,他们把这一切都是看为“人的遗传”而加以摒弃,结果他们只能把自己炮制的,甚至是从世俗中照抄的内容参杂在教会的礼拜形式中,并且用所谓属灵、自由、释放的名义加以美化,其实这不过是罪人丑劣不堪的自我创造。但是,对于我们这些愿意恪守教会传统的弟兄姊妹来说,我们也要谨慎,若是我们在参与崇拜礼仪的时候,并非出于内心的至诚,同样也会堕落成法利赛人一样,被主所责备。

二、首位非自取,乃是上主恩赐

福音书记载,当那些法利赛人在“窥探”耶稣的时候,耶稣也同时“注意”他们的行为(路14:7,和合本圣经的“见”,思高本圣经翻译为“注意”)。这些法利赛人在参加筵席的时候,争先恐后要拣选“首位”,所谓的首位就是指最尊贵客人的座位。

在主耶稣的时代,犹太人举行筵席的习惯,通常是将坐席摆成一个U字型,餐桌很矮,因为当时的人是躺着吃饭,头朝着餐桌,用左手托腮,右手取食。U字形的缺口,是仆人婢女补充食物之用。主人是坐在U字形餐枱右翼第二座,如,在在最后晚餐的时候,主耶稣就是坐在主人的座位。主人的右边是最尊贵位,在最后晚餐的时候,圣约翰就在这个位置,所以他用左手托腮而能“就势靠着耶稣的胸膛”(约13:25),第二个位置则是在主人的左边,在最后晚餐的时候,加略人犹大应该是坐在耶稣的左边,因此,他能同耶稣“蘸手在盘子里”(太26:23)。而圣彼得的座位可能在U字形餐枱左翼最末的席位上。(邱恩处,犹太文化传统与圣经)

“拣择”(?κλ?γομαι,原文字号是01586)的意思是“替自己选择”,可见这些法利赛人非常讲究名分。“古代很讲究社会地位,而由筵席上座位的安排,便可以明显看出。在希腊-罗马的有钱人当中,这类地位的安排变成很大的问题,而在巴勒斯坦的犹太社会中,也有按阶级而坐的证据。”(新旧约圣经背景注释)

在中国社会也是如此,排名先后的次序往往与一个人的权利大小、社会地位有关。虽然,现在在排名的时候,通常会说上一句“排名不分先后”,但实质上这无非是给那些名字没有排前的领导吃一个“空心汤团”而已,那些没有排在前面的人,心里还是酸溜溜的,甚至会因此心存不快。

当这些法利赛人关注自身名位座次的时候,他们全然忘记平时说恭读的圣言,“不要在王面前妄自尊大,不要在大人的位上站立。宁可有人说:请你上来,强如在你觐见的王子面前叫你退下。”(箴25:6-7)很多人只注重世上的虚名,却没有想到在上帝面前的地位,社会上如此,在教会中也是如此,不少人为了教会中的地位(甚至是“神职”)而喋喋不休的相争,实在可怜的很,因为他们“看自己过于所当看的”(罗12:3)。

按罗马教会传统,新教宗当选之后,要到西斯廷教堂的祭衣室更换衣服,这祭衣室也被称为“泪之屋”(theroomoftears),因为教宗要担负起那常人难以负担的责任,这绝非是一般人所认为的名利双收的“高位”。主耶稣指出,“上帝多给谁,就向谁多取;多付托谁,向谁的要求也大。”(路12:48,现代中文译本)人既然位于高位,也就当付出与之相称的代价。

但即便人付出了极大的努力,高位依然不是可以自取的,乃是在于主人的安排,人又何必相争呢?人争夺高位,无非是内心骄傲所致,他们不愿意谦卑下来,以为位高权重才会受人敬仰,但是上帝的看法却与他们相反,“因为凡自高的,必降为卑;自卑的,必升为高。”(路14:11)

在这里,我想提及一位中世纪伟大的教宗圣大格里高利(St.GregorytheGreat,540-604,590-604在位),他是一位隐修士,在教会危及之时被选为教宗,成为普世教会的牧者。

按基督教会史记载,早在公元590年,罗马就处在挣扎之中。这座城市先是遭受悲惨的洪水和残暴的战争的蹂躏,后又受到无情蔓延的瘟疫的重击。人们已经苟延残喘了,接踵而至的是黑死病爆发,大批人迅速死去。马车上高高地堆满尸体。人们快发疯了。罗马成为一座废墟,教宗帕拉纠二世(PelagiusII)本人在痛苦的叫喊声中去世。圣彼得大教堂有六个月无教宗秉政。当教会领袖选出一位名叫格列高利的修士时,他拒绝就职,甚至逃出罗马城,藏在山林里,后被发现并拖回罗马。在通告君士坦丁堡之后,教会官员于590年9月3日封他为圣彼得的继承人。格列高利最不可能成为伟大教宗的候选人。他当时50岁,秃顶,体弱,他没有担任教宗职位的渴望。他抱怨说他“满腹哀伤以至于不能言语”。但因为瘟疫已经夺去他前任的生命,所以他以在公众面前降卑来开始管理。(布鲁斯费├常浇袒崾罚谑哒拢本┐笱С霭嫔纾?004年)

就是这位教宗,这位被认为“最不可能成为伟大教宗的候选人”的人,成了一位伟大的教宗,史称“圣大格里高利”,并列与圣安波罗修、圣耶柔米、圣奥古斯丁之列,被称为拉丁教会的四大圣师。他教导人谦卑,并且以“上帝的众仆人之仆”自称,这个称呼成了以后被历代罗马教宗所沿袭。教宗圣大格列高利曾指出,“有人在圣教会争取权位,藉以获得荣耀和尊崇;他们切望身为师傅,能居他人之上。正如圣经所见证的:‘他们喜爱人在街上问他们安,喜爱筵席上的首座和会堂中的高位’(太23:6-7)。这些人更不配担任教士职位,因为他们只用自高之心去攫取那教训人谦逊的职位。”(论教牧的职守)他又赞美谦卑说,“谦卑的德性是多么的伟大!唯有因教化谦卑,伟大无比的上帝才变成为渺小,以至于受死的痛苦:因为,既然魔鬼的骄傲是我们败坏的根源,上帝的谦卑便显明为我们赎罪的方法。”(书札选,第五集18函,拉丁教会文集,中国基督教协会,2009)

“凡自高的,必降为卑;自卑的,必升为高。”这句话在福音书中多次提及,在马太福音二十三章十二节中,主耶稣用这句话提醒那些好为人师的人;在路加福音十八章十四节,主耶稣用这句话告诫那些仗着自己是义人,藐视别人的人;在本处,主耶稣则用这句话教导那些争夺首位的人。

主耶稣提醒我们要谦卑。今天的旧约经课也同样论及这个道理,次经记载说,“无耻是骄傲的开端、他的心远离了创造他的主。无礼是罪的来源、从此便流出许多的淫乱来;所以主使他遭遇非常的苦痛、直到除灭了他。主必推翻骄傲人的宝座、使谦卑的人坐在其上。上帝必拔出骄傲人的根苗,并将谦卑栽种其上。直到地的深处,将他的根苗灭尽。从地上除掉他们的根、并从人的记忆中涂抹他们的名;因为无礼不是人所当有的、烈怒亦非妇人所生者应当有的。”(便西拉智训10:12-18)圣保罗也教导我们说,“不要志气高大,倒要俯就卑微的人(“人”或作“事”)。不要自以为聪明。”(罗12:16)

三、慷慨非应酬,乃是施予穷人

主耶稣面对邀请他参加筵席的主人说,“你摆设午饭或晚饭,不要请你的朋友、弟兄、亲属和富足的邻舍,恐怕他们也请你,你就得了报答。你摆设筵席,倒要请那贫穷的、残废的、瘸腿的、瞎眼的,你就有福了!因为他们没有什么可报答你。到义人复活的时候,你要得着报答。”(路14:12-14)

我感觉我们很难从字面按照主耶稣所说的话去做,我们生活的常理也从不可能这样去行,要正确理解主耶稣话,我们依然要了解下当时的文化背景。在讲章的一开始我就谈及过,在主耶稣时代,一起用餐是表明大家同属于一个阶层,所以,法利赛人摆设的筵席,坐席的都是法利赛人,若是税吏摆设筵席,那坐席的就都是税吏了(可2:15),法利赛人不可能与税吏一同吃饭,故此当主耶稣与税吏一起参与筵席的时候,就遭到法利赛人的指责(可2:16)。并且,在当时,接受筵席的邀请还有礼尚往来的义务,若是客人感觉自己无法担负受邀之后的责任,客人就会谢绝主人的邀请。当然,主人在邀请客人的时候,也会衡量,若是主人感觉所邀请的人并不能回报他的话,他也不会邀请他。可见,在当时请客吃饭并非是一种慷慨,而是一种人际交往的应酬。

但是主耶稣却毫不客气的教导主人(这在当时是非常无礼和粗鲁的行为),要邀请不能回报他的那些贫穷的、残废的、瘸腿的和瞎眼的人。让这些人与主人一起参与筵席,也显然是降低了主人的身份,因为当时的贫穷的、残废的、瘸腿的和瞎眼的人基本都沦为乞丐了。主人与那些人一同坐席吃饭,无疑是破坏了当时的社交礼仪,有可能因此会失去那些平时来往的朋友,瓦解他原来的社会关系。可见,这不仅仅是请穷人和残疾人吃一顿饭那样的简单。其实,主耶稣基督的圣教会就是这样,在他的圣教会中,一个人原来在社会上是何种身份、何种地位都是次要的,只要你是上帝的子民,你都可以在他的圣教会中共同领受逾越节的筵席——圣餐,所以今天有些教会为了所谓“牧养的理由”,把教会中搞一些专属某个阶层的团契,这种做法显然违背了主耶稣的教导。

主耶稣的教导我们,人付出的慷慨、爱心不要建立在回报上,因为报答我们的乃是上帝。若是对人付出慷慨,期望获得他的回报,这样的爱心依然是自私自利的,我们所求的,乃是上帝的赏赐。主耶稣说,“到义人复活的时候,你要得着报答。”(路14:14)“义人复活的时候”就是指末日审判时的复活,那时,“行善的复活得生,作恶的复活定罪。”(约5:29)

也有圣经学者指出,主耶稣提出,请客的时候要邀请贫穷的、残废的、瘸腿的和瞎眼的人到家里来坐席,是给予一种深切的关怀,这不是给一些零钱,送一些食物所能做到的,因为当你给这些的人一些钱财的时候,你依然可能有冷漠的心,唯独接他们到自己家里来,与他们一同吃饭,他们才会真正感到温暖和关心。基督的圣教会就是如此,因为教会就是上帝的家,而“上帝叫孤独的有家,使被囚的出来享福。”(诗68:6)我们对人的关心不是表现在施舍一些零钱,而是从内心中尊重那些被世人瞧不起的人,用基督那样的爱心,去关爱他们,这才是真正的慷慨。如,伟大的圣法兰西斯(St.FrancisofAssisi,1182-1226),他来到麻风病人的隔离区,热心的照顾麻风他们,与他们一起生活,帮他们洗脚,又替他们清洗包扎伤口,甚至用嘴为他们抽吸肢体上的脓污。

最后,我们念一遍圣母马利亚的尊主颂(公祷书,中国大陆地区试用版,85页),作为这篇讲道的结束,因为她在诗中赞美上帝说,“他叫有权柄的失位,叫卑贱的升高;叫饥饿的得饱美食,叫富足的空手回去。”(路1:52-53)

但愿荣耀归于圣父、圣子、圣灵,起初这样,现在这样,以后也这样,永无穷尽。阿们。

2013年9月1日圣灵降临后第十五主日崇拜讲于上海圣法兰西斯堂

【作者简介】约拿单,美国联合福音圣公会牧师,上海虹口人,暂居海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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