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伯来书》11章1节的理解。读了《希伯来书》11章1节后,应当怎样理解“信”?
《希伯来书》11章1节说:“信是所望之事的实底,是未见之事的确据。”这节经文的确言简意赅地说出了信的本质。什么是信?信就是保证我们可以盼望的力量。比如说我们去某个地方旅游,这个地方我们从来没有去过。我们之所以会毫不迟疑地掏钱买飞机票或者火车票,是因为我们相信有这样一个地方。相信有这样一个地方是保证我们整个旅游行为的基础,如果没有这个基础,一切都只能是空想。我们相信神及其向人启示的一切,这就是基督徒的基础。
关于信,保罗还说到了它的重要性:“如今常存的有信,有望,有爱;这三样,其中最大的是爱。”(林前13:13)由此可见,“信”对于基督徒来说,其重要性并不亚于“望”和“爱”。当然,从神学上讲,这三样是密不可分的,而且就基督教的本质而言,无论是信还是望,都必须以爱为基础,也就是说,没有爱的望不是基督教的望,没有爱的信也不是基督教的信。
基督教的信源自《旧约圣经》,并在《新约圣经》中得到充实和发展。《旧约圣经》中的经文反复告诉我们一个信息:信是一种契约的关系。十条诫就是《旧约圣经》中这种契约关系的最高体现。一个信神的人就相当于与神签了约,而这个约就集中体现在十条诫中。(参出20:1--17)与神签约的人必须遵守这十条诫命。
到了新约时代,由于主耶稣基督的身体力行,信不再是简单的约束与被约束的契约关系,不再是将人束缚在某些既定的条条框框中的诫命,而是将人从种种束缚中释放出来的爱。他把以十条诫为中心的旧约诫命总结为一句话:“你要尽心、尽性、尽意,爱主你的上帝。这是诫命中的第一,且是最大的。其次也相仿,就是要爱人如己。”(太22:37—39)他称这为律法和先知一切道理的总纲,实际上也就是整本《圣经》的总纲。
耶稣将基督徒的信升华为与神、与人之间的一种爱的关系,一种使人得到释放的力量,正如使徒保罗向全人类所做出的革命性的宣告那样:“基督释放了我们,叫我们得以自由,所以要站立得稳,不要再被奴仆的轭挟制。”(加5:1)
因此,基督教信的本质就是人与神、人与人之间的一种关系,这种关系被主耶稣总结为“爱”,即爱神爱人。通过对《新约圣经》的学习,我们不难发现,信不是束缚,而是释放,不是被挟制,而是被爱并因此而爱。
中国古人也讲信,传统上讲仁、义、礼、智、信。了解一点中国传统的信,可以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基督教的信。仁义礼智信被董仲舒称为“五常之道”,其中信是指“人言”,称谓信者,人言也。古代没有纸张,消息的传递全靠人与人之间口口相传。消息是否可靠,不在于消息本身,而在于传递消息的这个人是不是值得信赖。
基督教的信既然涉及神与人的关系,这个关系必须具有两个前提,第一个前提是神的“信”(可信),第二个前提是人的“信”(信赖)。就神的信而言,说到底就是神可信的问题,也就是神的信实问题。
《申命记》7章9节说:“所以你要知道耶和华你的上帝,他是神,是信实的上帝,向爱他、守他诫命的人守约,施慈爱直到千代。”
信实是什么,就是守信,可靠,说话算数,他不会违背自己对人的应许,他对人说过的话一句也不会落空。这就是基督徒所信仰的上帝。就人的信而言,就是有没有勇气、信心去信的问题。神是可信的,是值得信赖的,这只是基督教信的一个方面,他还要人去相信,去信任。所以,作为基督徒,还需要我们去信。
当然,基督徒是生活在现实社会中的人,而信又是他们的一个基本特征,这两项加在一起,就决定了基督教的信是在现实社会中的信,是具有时代特征的信。只要我们翻开基督教的历史,就不难发现,每一个时代的基督徒、教牧人员、神学家,都会致力于寻求他们那个时代的信,努力通过他们的信把基督教的信息传达给他们的时代。可以说,基督教的信不是放在博物馆中供人凭吊的古董,而是具有鲜活的时代特征的“娇子”。
中国教会有过一位著名的基督徒,他的名字叫谢扶雅,这是一位学贯东西的大学者。论到基督教的信仰,他有一个非常有价值的主张。他认为基督教在进入中国以前,主要受到希伯来文化和希腊文化的影响。希伯来文化强调信,希腊文化强调知。这两者结合在一起,构成了基督教知、信结合的特色。基督教传入中国以后,必须与中国文化相结合,而中国文化强调的是行。因此,中国基督教的特色应该是信、知、行三者合一。
这个主张告诉我们,基督徒不仅要信,而且要知,更要行。这样一来,我们的信才会具有时代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