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耶稣在世传道时,为使听众明白易懂,曾用了大量比喻,“芥菜种比喻”为其中之一。近年,人们从不同角度诠释圣经中此比喻之意义。但某些高论,笔者未敢苟同。如“由于骄傲,长得特别大的芥菜‘且成了树’。菜成树,就是脱化变质,从蔬菜纤维转变成为木质纤维……‘必被废弃,近于咒诅,结局就是焚烧’”。又如芥菜“‘且成了树,天上的飞鸟来宿在他的枝上’,天上的飞鸟就是魔鬼”等,这样的解释让读经者一头雾水。
芥菜种(mustard seed)千粒重1克左右,为当时当地“百种里最小的……长起来,却比各样的菜都大,且成了树”(参太13:32),高三四米。
在芥菜起源中,依据古代文化遗址考察,出土文物佐证及大量历史典籍查阅,证实如下事实与结论:芥菜为一庞大家族,依据不同历史时期,各地气候、水土条件及需求等不同而分布。公元前六世纪至公元后五世纪,人们只利用芥菜种子作调味品,而不作蔬菜食用,即为子芥菜。公元六世纪,人们才开始食用芥菜叶。此时芥菜叶之大小、色泽等方面出现多种变异类型,统称叶芥菜。公元十六世纪,方出现根芥菜与茎芥菜。公元十八世纪,又出现茎芥菜,也分化出多种类型。
英文芥菜“mustar d”一词,即来源于采用种子磨碎制作调味品之意。古代欧洲收芥籽后磨碎,加入甜果汁“must”制成糊状物,即芥末,称“mustumardens”,缩写为“mustar d”。印度梵文也记载“mustard”为一种古老调味品,时间可追溯到约公元前3000年。中国古籍文献中,也有诸多芥菜记载。如西汉《礼记?内则》记载“鱼脍芥酱”,表明当时芥菜为子芥菜,用其种子做酱,为调味品。
综上所述,不难看出,耶稣在世时,当地芥菜种为“百种里最小的”,“等到长起来,却比各样的菜都大,且成了树”,实为正常现象。因当时当地人们只用芥菜种子作调味品,并非作蔬菜食用。故“菜成树”,绝非“脱化变质”,也无需“咒诅”。前提既然已错,其后可想而知。
由此想到,古代与现代虽有千丝万缕联系,但又有千差万别。既不可以现代所见想象过去;也不可以过去说法对待现在,而应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天国好像一粒芥菜种”之比喻,在《马太福音》、《马可福音》、《路加福音》中皆有记载,且内容、词句等颇为一致,表明其极为重要。窃以为,该比喻表明以下几点主要喻义:
1.表明天国为逐渐发展壮大,即从一粒小芥菜种长成大树。
2.表明天国发展潜力极大。即芥菜种为“百种里最小的”, “等到长起来,却比各样的菜都大,且成了树”,即其生长之快,十分惊人。在后世西方语言中,芥菜种常用以喻指有极大发展前途的小事物。
3.表明天国已向全人类敞开。天上的飞鸟为外邦各国,宿在芥菜枝上,天国已不只为犹太人而有。
此外,尚有其他喻义,然已超出本文讨论范围,故从略。
作者:天津市种子管理站研究员张存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