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七)

释放双眼,带上耳机,听听看~!

(九)死地

迷茫?痛苦?连伟栋这时候想解释自己,觉得任何语言都无力。若是失恋了的话,或者还能好受一点,但根本都算不上恋,哪里谈的上失呢?

貌似他还被耍了。不但是毫无经验的苗苏,还有热情的弟兄姊妹们都似帮凶;虽不是低俗的调侃暗示,大家的格外热心足够让连伟栋误会成满怀希望;特别是高小歌这样的纯小白,还曾夸张地鼓励帮忙;而对于这必然的撞墙结果,全体一致以旁观者看戏。怎么形容这个郁闷的情形?连伟栋这个时候,只能自嘲:这是我的报应吧?是上帝?当然,他不服也不信。

忘记是在哪里看到,是哪个自以为是的哲人说的 :一个人的自我价值的大小,根本取决于他思维方式上有多少的于众不同。连伟栋对这句话很感冒。他的低调不流俗,他的放浪不羁,若可说是小印证,那么他喜欢苗苏可说是大认同吧!现在他结识了真正在思维方式上与众不同的这一群人,称为"新造族类",他们却并不追求自我价值的实现,反而只讲舍己奉献,那么说:他们的自我价值是实现在无我中的了?连少曾跟苗苏探讨过这个问题,苗苏谦虚地说她不懂哲学。但她以那独特的,让连少迷醉的美式英语,给海归的连少讲了一段马克吐温的名言:如果你为了俯瞰大地上的众王国而登上了雄伟的马特峰,竟在山顶上发现了草莓,这也许是令人愉快的。但,你不是为了草莓才去攀登山峰的。

所以,于众不同的连伟栋不能表现众所周知的痛苦。因为他的痛苦在苗苏眼中,也是她鄙视的高档次---有次无意中谈起,那些明星们、主持人们成长的辛酸,与家人分离的痛苦,常拿到媒体上去秀,苗苏嘲笑说:他们的痛苦跟高档的消费品一样,是用来炒作标榜的。连伟栋曾看见苗苏在为非洲和中东战乱中的儿童祷告时泪流满面的样子,不用说,她一定也认为失恋的痛苦是"高档"。何况自己这花花公子的一厢情愿,若在她面前表现出痛苦,那一定是愚蠢的。

连少的痛苦还不在于爱无回应,更在于他无力自拔的思念,数算着分离前还能见几次,甚至当聚会时面对面他都痛感思念的苦楚,每念及他永无可能拥有她——她就像银河系的恒星一样遥不可及。

学校已经放假了,苗苏因为办理提前毕业的论文、证明和一些其它的事,延迟回家。

经过十多天的挣扎,连伟栋又找了苗苏。在他们第一次喝咖啡吃煎饼果子的那个地方那个座位。大半年过去了,连伟栋却陡生苍桑之感,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疲倦灰暗,苗苏也不得不注目关心。

“连先生,你怎么了?”苗苏首先打破沉闷。

“苗苗,我是下了好大决心今天来找你的,目的就是要好好地向你告白。你能认真听我吗?”

“哦,是这样呀,你说吧!我认真听。”

---望着苗苏那双深眸,那样地温暖纯净,连伟栋想起第一次为之心动的时刻。都说高技巧即无技巧,唯真诚无敌,看来是至理。相信此时她是看见了他的真诚吧!

“我是个奸诈的商人,凡事习惯从利益出发,当我发现喜欢你的时候,我也是先计算然后计划。”

“哦,这样啊!”苗苏轻轻点着头,眼神依然是波澜不惊。

“我清楚我们之间的障碍,你的信仰是我最大的难题,但同时也是我的机会。到目前为止,信主都是我的手段,所以,你说我不是真信的,我不敢否认。”

呆呆地,望着对面这伟岸男人,他眉头轻锁,满脸的疑虑烦恼。

“教授对我说,要得人的心先得主的心,我却以为我聪明有手段凡事没有不得逞的。一直以为你再纯真也是普通女人,不信你能拽到哪里。当你盛装来新年晚会,我以为功到自然成了呢。”

“其实我---”

“我知道,是我自作聪明了。哼,这些年,我的晚会女伴从来都没重复过,我有什么资格埋怨?”

“你妈妈怎样了?有没有去聚会?”

“她信主真是自然而然似的。我就真不明白了,你不怀疑我妈是真信的吧?那为什么不信我呢?”

“你动机不纯呗,你都承认了呀。”苗苏微笑了,又戏谑地抬头看着他,眨了眨眼。看她有点调皮的样子,他也舒眉笑了笑,气氛好了点。

“高小歌最了解我的动机问题,她可说我是真信的。”

“真不真信对于别人意义不大,关键是你自己,清楚自己是否重生得救了这才重要。”

“说实话,我还真不清楚。”连伟栋今天说了太多实话了,他要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这不是思想头脑的事,是灵的事。你可以问主,我也帮你祷告。”

“我问主了,你信吗?所以我不死心来向你坦白了。”——该说假话的时候还是不用犹豫的。他观察着她的表情,“尽管我动机不纯,我实在是因为喜欢你,我从没有这么认真下功夫地喜欢一个女人。我还想娶你回家,跟你生孩子,过日子。”声色俱烈而情深,有点颤抖,但斩钉截铁——这就是高手的范儿吧。

“可是,”苗苏显然受了震动,语气里多了一丝羞涩、吞吐。“你是需要一个安分守己,能扶助你事业,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我?我要去美国学习,也不一定回得来。”

“二年,三年够不够?”

“……”

“我大你七岁,再等三年也还大你七岁。你到时候就算不回来我也毫无怨言。如果能回来能嫁给我,我不用你扶助我的事业。你尽管服事你的主。只要能跟我结婚,跟我过一辈子就行了。再说三年呀,到时候我说不定信得比你好呢?怕我的钱?兴许再来个金融危机,我们集团公司整个都破产了呢!你想当阔太太也当不成了!”

苗苏无奈地笑了,也由衷地笑了。感慨、摇头,惊叹、又点头。怎么办,连少太高人了。

“也可能,你在美国遇到你的真命天子,用你的话说是神的预备,我更无话可说了。我也可能会再喜欢上别的苗苗、草草呀,我发现呀,基督徒的女孩子真是供过于求呢!”

“扑哧——”苗苏又不禁笑起来。

“咳!咳!”一口气说下来,显然是早就预演好了的,“开始时对你用心计,以退为进,结果我现在退到死角了。我不要求你跟我正式交往恋爱,只求你给我一个承诺:允许我等你。什么时候你要跟别人恋爱结婚了,记得告诉我一声就行了。”

“那样,不是太不公平了吗?”

“没有什么不公平的,那已经是我的奢望了。”

“……”苗苏张着嘴看着对面这高傲成熟男人,此刻低头谦卑的样子,一时间错愕无语。抬起头来,深深注视对面女孩子纯真无掩的细润面容,已经了然。

“我被你感动了,连少你算计成功了。”苗苏很少跟别人一样叫他连少,这是个不远不近,不亲不疏,入乡随俗,恰当抬举人的称呼。

“嘿,嘿,我也感动了!那我能不能趁热打铁,提个得寸进尺的要求?”

“嗯?”

“晚上一起吃饭,然后去老虎滩看冰灯怎么样?”

“这是约会申请吗?”

“马上就天各一方了,总得给我留点美好回忆吧?”

“这也是提前计划好的?”

“这是临场发挥,随机应变的。”连伟栋却是绷着不笑,还故作严肃,像谈判。

“哈,连少呀连少,今天我才觉得小歌姐她说的真是有点道理。”

“哈,苗苗呀苗苗,她说的道理能是好道理吗?”学着苗苗的口吻,连伟栋愉快地像个小孩子。

“唔,说,说什么具体我也忘了。”

——苗苏的脸华丽地红透,不但如此,连伟栋心疼地看着她狠狠咬自己的下唇,显然是为自己刚刚忘乎所以,口不择言而后悔莫及。连少当然记得高小歌怎么说自己。因为帅率如小歌者早在第一时间邀功请赏:连少呀,我都好好劝苗苗了---像你这样的魅力男人、高富帅,根本就是妖孽,留在世间就是祸害众女生的。我说苗苗你既然有机会为民除害可不能错过,趁早把他给我收了吧!

——那算什么好劝呀!连少当时哭笑不得。可此时,苗苏可不正因为妖孽的魅力而双颊绯红吗?看她低头猛喝咖啡,担心她会被呛着。

“还是就着煎饼果子喝咖啡好,我这辈子都忘不了那味道!中饭吃饱了吗?我去买个回来点心一下好不好?”迅速转移话题,小菜一碟。

“我都喝完了。”苗苗抬起红晕未消的脸,“我恐怕吃不下了,你自己想吃就买吧!”

“那算了,我自己吃就太怪异了。”

“是怪异。”瞄一眼他的正装打扮,倩然巧笑:“看起来是从公司直接出来的,不会耽误工作吗?”

“再不来找你,我就真耽误工作了。现在好了,工作、吃饭、睡觉都不耽误了。”意味深长又坏坏地笑了笑,“我还真得快点回去,有个会今天得开。”

“那快回去吧!不用管我。”当然听出来他的话外之意,苗苏只好低头不看他。

“你没什么事,就随便逛逛吧。我下了班就给你打电话。”

“好,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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