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二)

释放双眼,带上耳机,听听看~!

(四)门外

三天之后,连少确诊自己患上了这种叫“恋爱”的流行病,因为以前听过、读过、电影电视中看过的让他嗤之以鼻的各种症状都出现在他身上。夜晚失眠多梦、白天心神恍忽;茶饭无味、面色潮红;开会时听着属下的报告,注意力难以集中。问题还在于明知病中,不思医治,甘愿流连沉迷。

苗苗、苗苗,心心念念她的名字,眼前晃动她的脸;年近而立的连少虽算不上阅人无数,也可说经验丰富了,这样单纯思念一个女孩子的感觉真是令他汗颜。

再次见,冲口就是:“嗨,好久不见。”连伟栋心里自嘲,真是情急说真话。

苗苏从里至外都奇怪,一下一下地,眨着眼,认真看向嬉笑的连伟栋。

“又?顺路?”

“哪有那么巧,我今天可是应邀而来呀!”

“哦?真的?”

“不信?你传福音可没人家热情呀!”

“那倒是,可是今天她有事不去聚会了。”

那可太好了,我只想你自己上我的车呢。

不时地瞥一眼后座上脸色凝重的女孩儿,连少想她也不算单纯嘛,显然是有疑虑戒备的。可是喜欢的,就是她沉静无语的样子。

“在福利院看见你给孩子洗澡。”

“嗯,他们最爱洗澡了。”

连伟栋不得不佩服自己聪明,苗苗的脸一下子就轻松了。

“你真喜欢那些残疾的弃儿吗?”

“当然。”

“一般人是理解不了的。”

“我也理解不了一般人。”

“那些孩子也一定喜欢你吧?”

“不光是我,小歌姐,我们大家都愿意去服侍他们。应该说,真正爱他们的是主。”

连伟栋哑然无语了,觉得一个字就把他隔在遥远的宇宙之外。他实在想不通,这个不施粉黛,朴素平凡的女孩儿到底为什么会打动他的心,竟会让他慌乱无措,自信无存。一时间连伟栋心烦意乱,把车开得飞快。而苗苏那里恬淡安静坐着,浑然不觉这里的波涛翻涌。

停下车,觉得泄气又赌气:“对不起,忽然想起有事要去办,下次有机会我再去吧!”

“也好,我先跟团契的老师打个招呼。那今天真是谢谢了。”

“别客气,把我当朋友吧!”

目送苗苏的身影,连少长出了一口气,心里狠狠骂了句粗话,“差点儿反过来上她的门,我真是疯了。”

接下来近一个月时间,连少很努力地让自己康复:学打一种新游戏,喝酒至醉再上床;甚至相了几次亲,也不陪母亲上福利院了。可好像是谁提前安排好了似的,那个周六的晚上,在他常去的酒巴,碰见戴小雨和他的师哥。

连伟栋是作为赞助方参加市大学生艺术节的开幕式,认识了又学生会主席又剧社老大的戴小雨的师哥,进而认识了又主持又主角的戴小雨;而苗苏竟是因为戴小雨而认识;世间万事真是有因有果、奇妙相连呀。

肥皂剧都是这么演的,因为生活的泡沫本来如此:酒巴里的一幕自然很戏剧。戴小雨落落大方地跟他打招呼,说遇见是他师哥运气好,不用自己买单了;说连少还有这样寂寞孤独时刻,让她好奇心、怜惜心、妒嫉心都起来了。

“可是,”她优雅地跟她师哥碰着杯,转回来对连少笑笑:“我不能有一点真心。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你不懂,也没有真心。”她自问自答,“是人就有心的,为什么连少你没有呢?”

连伟栋只能认栽,尽量装得淡淡的,无论她说什么,都不置可否。

“我给你指点迷津吧!今天能喝你一杯,也是你的运气好呢!我知道你的问题在哪儿,你信不信连大少?”

你知道?美丽的女孩儿醉眼迷蒙的样子,不禁令他惶惑。

“钱是陷阱,你用陷阱捕获了别人,你没想到你自己一同掉进去了吗?最可怜的就是你这样的,以为人家都是爱上你的钱,不是真爱;请问你的真爱在哪里,不是早就湮灭在铜臭里了吗?”

“……”

“你觉得你已经很大方了,对吗?拿你的钱才是我的大方呢,我是可怜你才接受的,不然我怕你真的因为愧疚对我念念不忘,你就在你的陷阱里心安理得吧!”

……

表面是镇定自若,连伟栋的心是冲出酒巴的。他乘着酒兴驾车在寂静的滨海路上一圈圈地转,又独自在月下的海滩上坐了半宿。

第二天一早,他先打电话给高小歌,约她提前半小时出来。把这率女装上车,就开门见山问:他喜欢苗苏,想追求她,怎么样?

“不可能!”

当头一棒。

“为什么?”

“这---怎么说呢?哎呀妈呀,你们这些人都怎么回事嘛,你知道那个外号高大帅的疯子追她,有一次把我们聚会都搅和了呢!”

“我知道那个疯子。”连少苦笑自己得跟随这种语言逻辑。

“所以你今天先来问我就对了!你堂堂连少可别学他那样,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哈,那么夸张!”

“苗苏她毕业要出国的,她根本就不谈恋爱的。再说了,连少你女朋友不是她们学校的校花吗?”

“早分手了。”

“反正就是不可能,你家再有钱也没用,长得好更没用,连少你别怪我说话直来直去。”

“怎么了我?到底差哪儿?”连伟栋竟被激起了兴,口吻都随了率女。

“那我告诉你吧,你给我听好了。除非你是信主的,光信主还不行,怎么说你能明白呢?如果你信主时间长了,都够格做传道人了,那兴许还有可能。”

“我能明白,你说!”

“苗苗吧,我们里边是算作最属灵的,属灵你是不懂的。我也不太懂,不过,我们都认为苗苗就是那种货真价实的。无论谁都觉得她的路不同,她自己也挺坚决的。她父母是南方一个最复兴的省区的传道人,她大伯是美国一个挺有名的教牧长老,早就安排好她去那儿的神学院进修。对于苗苗来说,恋爱,结婚?那都不在考虑之内。”

“这样啊,是有点不太明白。”

“你信主吧先,信主了就慢慢明白了。”

“信主跟谈恋爱怎么会有关系?”

“太有关系了。”

“可是我根本不信呀!”

“是啊,信,那可不是勉强装相能行的。”

“好了,不管怎样,我送你们先去聚会吧!”

“不过,即然话都放开了,连少,你给我记住啰。苗苗知道你是这目的不会接受的,我呢,更不必借这个光了。”

说到做到,起来就要下车。

“行行,我服你这讲义气的女侠还不行吗?今天还是送你们吧,算是谢谢你的指教好不好?”

“就这样吧,没二话!”

一路上,率女高深莫测玩表情,又沉默不语玩深沉。连伟栋从镜中瞥见苗苏关切地问:你怎么啦?高小歌板着脸,吓人的神秘:嘘——别说话。

连伟栋决定以退为进。

直等到下星期六。

“喂,你好,我是连伟栋。”

“连先生你好。”

连先生,听听这称呼。

“听高小歌说了吧?其实呢,我是带点开玩笑的。我主要是好奇,你知道我在福利院看见你给那样的孩子洗澡,觉得挺感动的,是不是说我从你这儿遇见神了呢?”

“哦?是这样的?”

“你看可不可以这样,今天你抽点时间,我当面解释一下;也随便问你一些关于信仰的问题。”

“我没有时间,连先生你也不必解释什么。如果你有问题的话,可以联系我们的带领老师,跟他谈谈是对你最有帮助的。”

“我不跟别人谈,因为我就是因为你而好奇。难道你怕我把你怎么着吗?在你眼中难道我算不上是一个绅士吗?”

“哦,绅士就是这样咄咄逼人的呀。”

“如果让你感到不快,我道歉!”

“不用道歉,我没关系!这样吧,我今天确实有点忙,中午我去人民广场附近送资料,如果你方便的话,在那儿见吧!”

“OK!中午再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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